那些出国做站街女的中国大妈们…(图/视频)

文章来源: 北美留学生日报

(图源:豆瓣)

中国人好像从来不为自己而活,而中国女人可能更甚。

她们仿佛生来就是妻子、母亲、女儿、姐妹,却唯独不是自己。这样的事实曾令一名法国导演感到难过,并拍下一部轰动中法的电影——《站街女》。

(图源:豆瓣)

如果选择权在她们手里,谁还会去站街呢?而选择了站街的她们,却远远不是一个故事、一部小说、一部电影就能说清的。

2017年,比利时导演奥利维耶也拍了一部同主题的电影《下海》。这部影片讲述的也是在法国做站街女的中国女人,更确切地说,是东北女人。

“你看见那边街口的女的没?”

“干啥呢?”

“站街呢,跟我们一样。”

比利时导演奥利维耶的这部《下海》,英文名叫Bitter Flowers,“苦涩的花朵”。

上世纪90年代,中国东北部地区发生了一场很多人生活轨迹中的沧桑巨变:老工业基地经历着国企改革阵痛的同时,成千上万的人也失去了饭碗。

工作没了,娃还要照常吃饭上学,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。这种时候,如果有人说去法国当保姆能挣大钱,每天照顾下老人做点家务,一个月就能挣800欧元,谁会忍心拒绝呢?

(图源:豆瓣)

于是,许多东北女人怀揣着对欧元的向往前往法国。她们带着或筹或借来的钱,踏出自己小半辈子都未曾想过要踏出的国门,辗转来到异国他乡。她们身上,除了全部的家当,还有对无限陌生的彷徨。

但是不必担心,生活总会教会她们如何适应。

到达目的地后,她们才懂得什么叫理想与现实:保姆的工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做,照顾的老人也远比家里的恶婆婆脾气坏上百倍,挨骂和遭受言辞上的侮辱只是家常便饭。

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,对她们来说最致命的,还是扣工钱。

《下海》里的女人们,只是上千名前往巴黎“寻梦”的女人们的一个缩影。当她们忍辱负重地干了一个月,却被告知工钱要被无故扣掉100欧,可能连800欧的一半都拿不到的时候,她们或许就已经设想:如果有一个行当能做完了就拿钱,还不被扣钱,她们一定不会做保姆。

事实上还真有那么一个行当,做一次就能得到100欧左右的报酬,一天下来能做10次左右。只要努力点,一天净赚1000欧的活儿,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。

可谁都知道,天上不会掉馅儿饼,就算掉了,啃起来也会磨得你满嘴鲜血。

日赚1000欧的行当是站街。

两年前,在巴黎大约有2500个东北女人在做这个行当。

但他们遇到的客人,大多是法国社会的底层,或是非法移民。这就意味着,暴力与不公在所难免,有时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。

(图源:豆瓣)

2012年8月,在巴黎站街的胡某被一位偷渡到巴黎名叫奇亚德的嫖客杀死,这位56岁的女性,在国内还有一个女儿。

据报道,当时他们是为30欧元起了争执。根据法医的描述,死者的肛门内外一共有13道伤口,并且流过很多血,而造成这些创伤的硬物,在三年后开庭审理时依然没有找到。

2013年11月,圣盖博市一处住所内,45岁的陈某被发现死在寓所中,尸体状况惨不忍睹——面部和颈部都被绳索缠绕,面部已经完全扭曲,而凶手至今未抓到。那时陈某的儿子还在国内上学,丈夫的身体不好,她想来国外赚钱供孩子把大学上完。在国外卖淫是和她的死讯是一起传回国内的,他的丈夫和儿子都以为她在国外的超市打工、给人做做保姆。

电话中的陈某永远报喜不报忧,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钱。

“妈妈辛苦了一辈子,到那时就该是儿孝顺时候,让我享几天福”,她曾这样对儿子说,但她期待的天伦之乐,终究是没有到来。

(图源:豆瓣)

而那些幸运的,赚了点钱,也没有丢命的大妈们,等她们赚够“梦想启动资金”回到家时,却又不得不面对牺牲与伦理之间的无法权衡的谴责。

如果说女人是花朵,那早在她们不为自己而活时,她们的人生就已经开始变得苦涩。

女人年逾半百,有人已经过上了在家看孙辈,闲来遛狗的退休生活,也有人挣扎在温饱线,为几毛钱在菜市场跟人讨价还价。

还有人远赴海外,在卖淫。

(《站街女》剧照)

日前,4名在纽约的华裔大妈就因涉嫌卖淫及无执照按摩,被美国警方以”未获授权从事专业活动”的罪名逮捕,而她们都已经年逾半百。

新闻报道中毫不客气的披露了她们的全名,甚至刊登了她们的正面高清照,下面有很多不堪入目的评论:

“以几位大妈的年龄、尊容,要是在国内估计脱光了免费,甚至倒贴钱都没人要吧。可是到了美国还能挣美元,美国人口味真重。”

“她们这个年纪,出去卖既能赚钱又能过瘾,何乐而不为?”

“太给华人丢脸了!”

没什么人关心她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远赴国外从事色情行业,也没有人关心高清无码的照片被贴在各大网站,她们的家人看到是什么心情。

在色情行业发达的美国,想要出卖色相也有多种多样的形式——站街女、地下妓院、网络约会、伴游服务、按摩店……

如果选择在按摩院进行色情服务,年轻的女孩不管是按摩店的位置还是价格,都比这些年老色衰的大妈们好很多。

在美国,纽约丶洛杉矶丶旧金山这三个城市可以说是色情行业最发达的。年轻漂亮的可以专做白人的生意,要价在300刀左右;

(图片来自google)

而这些大妈们,她们的收入可以用可怜来形容。

有报道称,她们的收益提成是“小姐”拿到收入的50%,“大老板”提30%,“二老板”提20%。

所谓的“大老板”就是“鸡头”,他们负责安排这些女性去按摩店,他们决定这这些人的“生死”,牌亮条顺的自然安排到好的店,而年龄、外貌不占优势的,可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。

“二老板”当然就是按摩店的老板,他们也要在其中分一杯羹。

可就算是这样,这些年过半百的女性还是不得不做这样一份工作,就像一位在纽约工作的性工作者说的那样:“你没有那样的经历,没有面临那样的选择,当然不会明白”。

(图片来自google)

人们不明白她们有的是被黑中介骗到国外的,还有的是怀揣梦想来到发达国家,但却无奈发现,灯红酒绿的大城市生活并不属于她们。

更多时候,她们承担着家里所有的经济来源,要供养老人、养育子女……

她们的身份标签中,先是母亲,才是妓女。

在父母的医药费、子女着急要交的学费面前,她们的自尊一文不值。

(图片来自LIFE生活网)

“假如时间能倒退,我会做一模一样的选择,我甚至还可以跟你说,我会直接跳过佣人的工作,因为我为这个工作做得腰酸背痛,也只能勉强够我买香烟。而现在这份工作让我可以买房子、买车,送我的小孩上学读书。”一位阿根廷的性工作者说,她50多岁的时候,还游荡在公园拉客。

或许有的人会问:“她们健康,有手有脚,为什么不能做别的工作?非要卖淫?”

且不说sexwork is work这一层的关系,单说劳动回报,诚如上面那位来自阿根廷的性工作者所说,佣人的工作做的人腰酸背痛,却只够买包香烟。

没有人想人到中年还要出去卖,只是生活不会理人的意愿,它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,从每一个底层人的身上碾过去,血肉模糊中,她们还要寻一线生机。

(《站街女》剧照)

中国性学教父潘绥铭曾在接受采访时说:“我最开始跟大家想法一样,她为什么会做这一行?人看起来都挺好的。一年以后就发现这根本就是个愚蠢的问题,就好比你问一个士兵打仗为什么要冲锋,士兵告诉你我爱祖国,根本都是放屁。一点意义没有。”

就像战场到处都充满令人丧命的危险一样,这些卖淫大妈的生活也并不安全。她们的顾客大多同样来自社会底层,甚至有不少偷渡客。在这样混乱的圈子里,她们每天面临的除了并不稳定的收入,还有暴力、抢劫以及致命伤害,在这些面前,性病都可以说不值一提了。

生而为人,没有人的生活一帆风顺,我们嘲笑这些中年大妈出国卖淫,但谁也不知道她们的生活中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(图片来自新浪)

她们生活在社会的底层,没有钱没有人脉,甚至没有跟得上时代的生存技能,在被生活逼到墙角时,她们作出的这份选择,至少不应该被嘲笑。

潘绥铭曾经问:“换了你,十几岁的农村孩子,连城市都没进过,普通话不会,别说说了,连听都听不太懂的孩子。想养活自己和家人,你怎么办?”

而这个问题,同样也适合这些出国做站街女的中国大妈们——

生活之下,她们有时别无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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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s://www.cner.com/index.php?api=view_post&raw=1&pid=27509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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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://www.wenxuecity.com/news/2015/10/13/4632193.html

http://www.wenxuecity.com/news/2015/03/31/4148696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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