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国积欠私人公司学债的成千上万借款人,债务可能被判一笔勾销。纽约时报17日报导,全美最大民间学贷机构“全国大学生贷款信讬”(National Collegiate Student Loan Trusts,NCSLT)因无法备齐拥有的学贷债权文件,导致在多起催收官司败诉或不受理,面临至少50亿元无法收回的困境,呆帐金额很可能增加,令人联想10年前的“次级房贷”(subprime mortgage)风暴。
美国学生贷款主要分为联邦政府贷款与民间贷款,前者放款机构为联邦政府,後者为民营金融机构,整体市场总值达1兆3000亿美元,其中民营学贷市场规模约1080亿美元。相较于政府贷款,民营学贷利息较高,对于借款人的保护较少,对于申办贷款的学生较不利,尤其是就读所谓“学店”的营利学校者。
此外,这些贷款也未享有联邦政府的保障。例如学校若因故关闭,联邦学贷者可申请免除贷款,但民间学贷就无法。
这批民间学贷的问题贷款源于十多年前,一间金融公司将借款给学生的数十家银行债权统整後,透过“证券化”程序,将之包装成金融商品後卖给投资人。债权转了好几手,最後落到NCSLT手上。在层层转手的过程中,许多文件莫名消失。
NCSLT是15家贷款信讬的统称,拥有80万笔民间学贷债权,总值120亿美元。NCSLT催款手段激烈,对于迟缴或滞纳学贷者毫不留情,平均每月至少有四笔催收件,今年已有超过800笔催收,过去五年更有数万件催讨诉讼。
然而在这些地方法院或州立法院的诉讼中,NCSLT提出的证据薄弱,许多案件中甚至提不出债权证明文件,或是文件有假,NCSLT无法以有效文件证明其权利,因此多数官司不是法院不受理就是撤告。
33岁的珊曼莎?华森2013年毕业于纽约市立大学李曼学院,因学债未正常还款,去年遭NCSLT提诉,但代表她出庭的“纽约法律扶助团体”律师却发现,NCSLT提出的文件错误百出,不仅校名写错,甚至有华森不曾申请的贷款。NCSLT因此败诉,法院判华森不用再偿还3万1000美元学债。
新罕布夏、俄亥俄及德州等地都发生类似情况。全国消费者法律中心的律师史密斯(Robyn Smith)指出,在最近数十起诉讼中,NCSLT因拿不出证明,在催收官司判决前夕撤告或不出席,让法院作出有利被告的缺席判决,“我怀疑他们是否真的有证明债权的文件。”
NCSLT的信讬受益人也如此质疑。佛州私人资产公司“优势资本集团”(Vantage Capital Group)创办人乌德里兹(Donald Uderitz)表示,对NCSLT官司屡败感到意外,试图要他们不再提告以免影响形象。
联邦政府学贷的最大优点是利率低,且能依照申请者收入调整每月还款金额,民间学贷就缺乏这些弹性,部分贷款利率甚至高达两位数,申请者每月还款金额超过千元,因而无力负担。
在NCSLT打赢的官司中,很多借款人没有出庭,形势因此对NCSLT有利。在新布罕夏州辩护多桩学贷诉讼的律师高德罗(Richard Gaudreau)说:“他们一开始会试吓唬你,若发现你吓不倒,他们就缩手,因为他们其实不想打官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