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爾登湖畔的四顆星-旅遊散記

warron 戴

七月初,俊弟和弟媳婦從華盛頓首府搬到波士頓近郊。大家約好,八月六日到八日的週末,一起到他們隱密在樹林中舒適寬敞的新家,也邀約從聖地牙哥的外甥和住在波士頓毛家表姐表哥們,共襄盛舉,慶祝他們的喬遷之喜。

 

美國剛在七月四號國慶全面解禁,隨之而來的變種病毒使確診病例猛增。在這當頭上,應該搭飛機和其他乘客擠在一個密閉的機倉兩個小時,或是自己開車頂著單程快一千英里的勞累,的確是具有挑戰性的選擇。

 

8月5日

 

為了儘可能不和別人接觸,自己先準備好食物,在中午處理完辦公室的會議,才開車離開芝加哥前往波士頓的路上。經過一年半的封閉,可以出來走走,在遼闊綠油油大平原上的高速公路行駛,終於可以吐口氣放鬆一下。

 

沿途除了修路工程減速慢行的路段之外,交通並不擁擠,車速還可以設定在「定速」模式,手腳脊背可以不用一直緊繃著。

 

在高速公路休息站停下來,自己防疫的措施還是要小心,注意碰觸門把手後的乳液溫水洗手,還好有大半以上的旅客還願意帶上口罩。

 

有的加油站為了保護顧客的安全,提供薄薄透明的塑膠連指手套,這倒是挺貼心的,讓人手握加油管口時,安心不少。

 

我們一面開車,一面盤算晩上十一點半左右會在那個城市停留。旅館的網站也強調防疫清潔的安全性,經營的策略也得做到保障消費者的健康和信心。在紐約州的羅徹斯特市的Best Western 住下來,停車場停滿了汽車,幾乎客滿,表示大家都跑出來,關不住了。

 

8月6日

 

早上十一點上車,一面和芝加哥連線電話開會,一面開往波士頓。

 

自從賓州的高速,接著紐約和麻州高速,都在山腰和山尖上飛馳,景觀不一樣了,雙向公路的界面,常常不在同一個平面上。耳朵內壓可以感覺到上下坡的落差之外,「定速」設定的速度不變,汽車引擎在上坡急速加油的轟隆聲,時起時落。

 

 
 

還好有俊弟事先提示,在樹林小徑之間,終於在下午六點以前抵達新家。剛下車,感覺地仍在動天還在旋,想想上次開車到波士頓是四十年前的事,人能逞強不服老嗎?

 

這個新家有五千平方英尺的生活空間,非常寬敞。牆壁上都有房東留下來的世界名畫,雖說是複製作品,擺放得還很得體典雅。 庭院裏種植的花草樹木,自然舒坦沒有匠氣,蝴蝶點綴其中,栩栩如生,還説清晨的鳥叫是不用上發條的鬧鐘。

 

 

晚餐,俊弟帶著儷妹和我們到勒星頓(Lexington)小鎮上的北京舘吃龍蝦、雞鬆,山藥絲瓜和香干肉絲。以星期五的生意來說,並不是太忙碌,想必訂外賣的餐點不少。

 

用餐时,俊弟就開始介紹勒星頓這個小鎮的歷史地位。回到4月19日,1775年,有七百名英國軍隊準備突襲藏匿在康科特(Concord)鎮上美國革命軍的軍需庫時,得到密報後,美國革命的第一槍就在勒星頓打響了,變成建國起源地。一直打到1776年的3月17日,才逼得英國軍隊完全從波士頓撤離。康科特鎮在美國歷史和文學上都扮演著重要的角色。華爾登湖(Walden Pond) 就在康科特鎮的轄區內,距離俊弟的新家只有兩英里的距離。

 

 

晚上,聖地牙哥的外甥和芝加哥飛過來的信妺都到齊了。

 

8月7日

 

中午,大表姐和表姐夫,二表姐和表哥一共來了四個人,按規矩,初次來訪得走正門,好正式地展開湖南毛家人歷經台灣來到美國,終於在波士頓敘舊,頗令人感動的。

 

父母長輩們在湖南,男的都學理工或醫科,女的都在湘雅醫學院學護理。岳父大人在生前就花了很多時間精力把毛氏族譜編寫起來。他們的出身基本上都是被打擊清算的對象。來到台灣以後,姑爹姑媽家和岳父岳母家雖是叔伯血緣關係,兩家人往來甚過至親。姑媽來臺灣以後就在華興育幼院/華興中學照顧遺族子女。她有愛心有耐心,從來就沒有看見她發過脾氣,提高嗓門説話。姑爹寫得一手好字,修身養性,風雅倜儻。他們倆住在威斯康辛卅好多年,有二表姐和表哥照顧著。他們仙逝,二表姐退休後,就搬到波士頓來,大家彼此有個照應。外甥的母親是毛家大伯的女兒,和我們同輩。外甥的祖父母和親生父親都在文革動亂時代過世了,後來跟母親改姓毛,在1989年後,來到芝加哥,半工半讀,完全學業。

 

幾十年的家族史,湊在一起,好不熱鬧。中飯外賣,買了韓國海鮮煎餅,泡菜,韓國渣洁細粉,雞肉炒蔬菜,海菜捲飯等,既合乎防疫大家安心,也不打斷大伙談話的興致。並約有明天去拜訪表姐的家。這個聚會是這次來波士頓的主要活動,是我第一個心願。

下午三點左右,我拉著外甥到附近的哈佛大學校園轉校還沒有開學,來往校區的人不多。我們停車問路時,都得到非常友善親切的回應,畢竟文化檔次不凡,內心善良助人的一面自然流露,令人有溫馨的感覺。

 

 

哈佛學院建立於1636年,起先叫做「新學院」,後來以最大的捐贈者:約翰·哈佛,更名為哈佛學院,經過多年的發展,以及和女校合併發展至今的哈佛大學。座落在哈佛庭院的哈佛塑像,每個人都要去摸摸他的腳指,傳説可以增加智慧。當天,塑像被圍起來,可能是維修吧?只好把手機伸進鐵絲網照相,並在旁邊的階梯,居高臨下地照相留念。在庭院的草坪,圖書館前,藝術博物館,紀念大教堂和尖塔教堂前照了像做個留念,今生上不了哈佛大學講堂,溜進校園照相留念,算是我的第二個心願。

 

 

傍晚外甥接到正在申請哈佛醫學院的兒子,我們直奔華爾登湖,希望在太陽下山前,可以一瞰湖邊的真面貌。回想以前唸過的小説和散文,就有四位文學家曾經生活在康科特鎮和這個湖畔。

 

愛默森 (Ralph Waldo Emerson-1803-1882),畢業於哈佛學院,崇尚自然,在1836年發表「自然」一文,在1837年發表「美國學者」,他極力主張美國文學要脱離仿歐洲的寫作風格,堪稱是美國文藝復興的創始者。他買下華爾登湖邊的十幾英畝地,提倡超驗主義(transcendentalism),鼓動社群生活方式。他的散文,詩歌,哲學理論作品豐富。俊弟手上還有張愛玲翻譯的「愛默森文選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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