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实的留学生活一言难尽
2017年对于留学生们是伤痛的一年
年轻的生命离我们而去,大家都会心碎、难过
当有人失联时大家都祈求,悲剧不要再发生
今年圣诞节,对于D和他的朋友来说,变成了难熬的圣诞“劫”。
因为,他们刚从精神疗养院接出来的室友,张彤,又失踪了!
平安夜不平安。
至今,60多个小时过去了,还是找不到她。张彤毕业于华盛顿大学波索尔校区,河北人,1994年生,于今年12月24日23:30-23:50,从西雅图的家里离开,至今杳无音信。
这次“蒸发”发生在大雪夜。
D担心地说:“她有抑郁倾向、不带钱、穿的少、来月事,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。”
(朋友制作的寻人传单)
平安夜,她又“人间蒸发”了
D至今很懊悔:“她出门十分钟,我们才反应过来。马上下楼去找,人已经不见了”。
一直盯着大门的朋友确认她没经过自己的“监控”范围,所以,大家猜测,她是从车库出去的。
之所以“监控”,是因为大家太担心她。
D说,这姑娘从小就性格内向,再加上之前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,导致她已经伴有抑郁症倾向。
“真的,她失踪前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非常差”。她经常自言自语,在家里也坐立不安。
失踪前,曾有个朋友从俄亥俄过来看望她,大家坐在客厅看电影,叫她一起看她也不看,叫她洗澡睡觉也不干,“整个人窝在被子里,也不肯吃饭。”
就算跟朋友一起出门,她也要不停地回头看,真的没什么安全感。
还有一次,朋友们外出回来,发现她把家里弄的很乱,她觉得那样“布置”更好看。第二天大伙儿收拾的时候,又发现她在折纸飞机,整个举动已经在封闭自己。
(图片来自张彤的朋友)
更让人揪心的是——她离家出走前一天来姨妈,女生朋友让她用姨妈巾,她好像失忆一样,不会用。
失踪当天,她在家里客厅走了一整天,朋友们走到哪她跟在哪。
而平安夜,朋友带她一起去超市,冰天雪地里,她像个小孩,动动这个动动那个,似乎好奇这整个世界。
快到夜里12点,她穿着白色T恤,外面套着灰色毛衣,黑色裤子,黑色带花的鞋,就不见了。
她似乎很从容。
从容到出走的时候,没有带任何现金和银行卡,甚至连手机也没有。
D快要愁死了:“这么冷的天,她什么都没带,穿得如此单薄,而且身体十分虚弱,我不知道她能去哪儿。”
他们更不知道去哪儿找她。
朋友们找了一夜没有结果,第二天不得不报警,打了无数个电话,也尝试联系了旧金山总领馆——都没有结果。绝望的室友怀疑,警局根本没用心找人
D说:“我刚才去小区的楼下问了一下。结果发现,警察连小区的监控都没有调查。个人感觉,警察登记了信息之后,好像什么都没有做”。
他觉得,美国警察根本没有把这个案件当一回事,也没考虑张彤是个有自杀倾向的人。
(案件号)
朋友担心,张彤有自杀倾向,每一个在异国他乡奋斗的学子都有一部自己的血泪史。
常年离家,学业、工作,所有的重担都无形地压在一个人身上,常常无法释放内心深沉的压力。也有人,以结束自己生命来作为一种解脱。
其中,张彤在失联之前,也和一个女生朋友说,活着好没意思,
但是(如果做出别的选择),感觉又好对不起父母。
谁都不想做出最坏的猜测。
(她的父母也很担心)
D说:“她以前就经常低落,但是从精神疗养院出来以后,感觉像中了邪。”
在朋友看来,那所精神疗养院
对张彤来说,就是一个噩梦。
在那里,也有属于张彤的第一次“人间蒸发”。
被困精神疗养院14天,她“中邪”了
2017年11月29日,张彤去小区管理处办维修单。
当时,她为了找工作心情稍微有点低落,在跟小区管理员讨论家里物品维修时,与管理员发生了一些争执。
管理员并没有察觉她精神状态不好而把她送回家,也没通知室友或者小区合同上的紧急联系人,而是直接打了911。
报警后,张彤被当作有“精神问题”,直接被送进了uw medical center。
直到当天下午六点多,她的室友才得到这个消息。
他们第一时间赶到uw medical center的急诊室去探望张彤,但被拒绝了。
医院方面称,当天要给张彤做检查,不能让任何人和她接触,第二天如果没什么事,会通知室友们接她回去。
第二天早上,不放心张彤的室友又打电话给医院,这次,医院则以保密法为由拒绝,要求室友继续等待。
但直到晚上,也没人接到医院的电话。
当实在坐不住的室友跑去医院询问时,医院方面又声称他们已经放了张彤,但拒绝透露她是几点钟离开的。
这是张彤第一次失联。
室友们只能沿着uw medical center到华盛顿大学的路一直寻找,但直到晚上23:00,也没看到张彤的身影。
难道,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丢了?
对她人身安全极度担心的室友只好报警。
而警察也没带来太好的消息——张彤确实被找到了,只是她已经身处华盛顿州柯克兰的一家精神疗养院。
而且,这家医院依然拒绝透露任何相关信息。
就这样,朋友与张彤隔绝联系,一直到12月3号。
在终于可以探望后,朋友发现她和在家时的状态已经完全不同——“手上有各种针孔,这些可以理解为验血打针什么的;另外,她身上莫名其妙地多了很多瘀伤和被绑缚过的痕迹;更过分的是,她变得不敢看人的眼神,说话支支吾吾,
我们离开时,她看起来非常无助和委屈”。
D说:“当时,我们觉得一切都不对劲了——所有探望过她的人都确信她在进来之前绝对不是这个状态”。
她想离开;她身在国内的父母也希望大伙能接她出院送回国,但护士告诉探病的人,只有医生和案件管理员有这个权利。
朋友们想尽办法,在这里被观察14天之后,12月14日,张彤终于回家了。
D提起这事就生气:“我一直不明白怎么就被转了院。张彤回来后和我说,当初她是明确拒绝的,但uw medical center强行把她送去了精神病院。”
14天啊,谁也不知道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,受了多少苦。“医院判定她多巴胺缺失,好像也就是抑郁症”。
(诊断证明)
室友们觉得,这段在医院的噩梦经历让她本就不太好的精神状况雪上加霜,人也变得神神叨叨。
他们寒心的是:在医院时,护士透露给张彤打过镇定剂之类的药物。
当D问起镇定剂是否会对她的精神和身体产生影响时,对方的回答非常模糊,只说——“可能不会”。谁知,情况又恶化了。这样状况的姑娘,她去了哪儿?
最令人担心的是——她全不保留,西雅图却有湖有海。
(图:张彤妈妈联系女儿的室友)
编者的话
现在,除了等待警方的寻找结果,张彤在国外的朋友除了在社交网站发布她失踪的消息,贴寻人传单,也去各种homeless聚集区寻找。
他们穿过形形色色的流浪汉,走过漆黑一团的街道,只会一遍遍祈求失踪的姑娘一定不要丢失在这些地方。
D说:“在大城市还好,不会太乱,在这样的小城市,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一个人,而且永远也找不回来。”
“但是,我们都想尽最大努力找到她,把她安全送回国,她的爸妈一直在等她。”
(朋友们在贴寻人传单)
日报君也希望大家能为失踪的张彤尽一份力,扩散这个消息,让更多人看到帮她平安回家